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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日常】1022

【光切】非黑即白 01

墨:

*yys手游背景魔改

*等待鬼切来寮前写点开心的粮(??)




鬼说·百目鬼


啊,那边那位不幸路过的阴阳师,可以听一听我的困扰吗。

你愿意听我说话真是太好了,我不能走太远,这里很少会有人类呢。

最近啊,我收到一件奇特的礼物,是一只漂亮的眼睛。

它清澈纯粹,就像是琉璃制成的工艺品,瞳孔中有一朵未凋的血龙胆。

我拿着它晃啊晃,可是我的影子却无法倒影其中。

夜晚到来时,它会带我进入一个年月遥远的梦境,那里时而明亮时而阴郁。

捡到第二个眼睛时,梦境中大雨不歇,不见天日。

捡到第三个眼睛时,血像是无穷尽的河流,蜿蜒整个世界。

第四个、第五个、第六个……我为了看到故事的结局不停地捡起它们。

然后啊,你看,这些眼睛都在凝视着我,我已经没法离开它们了。

不过,这么多的眼睛,究竟来自何处?

看起来就像是同一个主人呢,真奇怪。

阴阳师啊,你可以告诉我真相吗?



前夜·源赖光


源氏府中燃着熏香,华灯烧了半盏,是入夜刚至的时辰。

室内仅有我与鬼切二人,影子双双落于屏风面前,各自占据一方。

鬼切手里握着刀,用浸泡过油的白布擦拭他的四把太刀,分别是髭切、友切、狮子之子,以及鬼切。

它们本身是同一把刀,鬼切以刀的传说概念分裂成了具有不同效果的四把刀,该说他是聪明,还是自作聪明呢?

哼,也许变回真正的「鬼切」后,会发生一点什么吧。

我好像有点期待着,那时鬼切会对我展现出的其他表情,属于他的本心。


长桌上放置的是关于源氏阴阳术授道的准备事宜,自从公布大江山退治的计划后,很多事情都需要事先筹备起来,不可一蹴而就。

比起这些不愉快的繁琐之事,还是在战场上厮杀更合我心意,尤其是少年时期第一次上战场与人类互相厮杀取得功绩时,感受到的餍足,那些血染在盔甲与刀上,久久不能忘怀与平静。

后来我杀了一头扰乱皇室的妖怪,被源氏族中的老家伙们相中,他们在我的父亲源满仲处软硬兼施,于是我凭借几分血脉流传下来的天赋,成为了京都盛名在外的大阴阳师。

对我而言,斩人与斩鬼并无区别

有区别的,是源氏的荣耀。源氏先祖以阴阳术辅佐天皇,隶属于阴阳寮的暗面、天皇的御用部队,专职于妖怪退治。

在阴阳道繁盛的年代,妖怪节节败退,即使是鬼王也不敢贸然越界。这导致后代的年轻阴阳师无法大展拳脚,亦不思进取,逐渐堕落。

源氏族中也有许多人参军、成为武士,在战场上夺得荣耀。

也是因为如此,那些固守成规的老家伙,在看到我斩杀了鬼以后才会如此欣喜如狂。源氏的阴阳师终于要回到巅峰的地位了,呵呵,是这样啊。

成为阴阳师以后,我倒是很少亲自上阵了,这都源于那个强大的兵器。

我的最高杰作,鬼切啊。


夜风从御帘后吹入室内,灯花扑朔明灭,一点火星落在鬼切袖前,旋即散去。

他低眉垂眼,皮肤白皙,在旁人看来定是与精致的贵族少年并无异同。

若是阴阳师,会惧怕他身上的非人气息。若是寻常妖怪,会对他身上的杀气与血退避三舍。

这样一来,他的归处就仅仅在我这里,是最理想的状态。

鬼切似乎发现我在看着他,他停下手里的动作,把太刀收起,转身面对着我,腰板挺直,带着我教出来的好礼数,说道:「主人。」

「嗯,今日在源氏府内巡视,可有异常?」

「宾客三十五人,仆从百余人,并无异常。」

鬼切例行报告完毕后,双唇动了动,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继续。

「其他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在意的?」

「这是属下第一次白日在源氏府内走动,花鸟风水,主人居住的地方竟然如此美丽。我的使命,就是守卫这份安宁和平。」

鬼切十分认真且谨慎地回复,我所想到的却是他不应该有的「感情」。他是将妖怪封印在名刀中诞生的式神,没有记忆,也没有感情,本应是如此。

「原来如此,以前总把你留在阁中,没想到你会有如此感受。」

「鬼切只想在主人身边,追随主人,为主人挥舞手中的刀。」

他看向我的眼神除了敬畏与仰慕别无他物,看向妖怪的眼神是厌恶,看向人类的眼神是冷漠。

他真的那么完美吗?

我的第一个作品,真的会如此遂我心意,毫无错误吗。

我看着鬼切,视线不知为何落在他眼角的痣,那一点黑色反而衬托他更加纯粹,这让我想起来白天时在星阁上看见他的那一幕。

我与父亲在星阁谈论事宜,星阁的位置比源氏府邸中多数建筑要略高一些,视野十分宽阔,可以一揽全局,这里也是我经常来的地方。

四面垂下的御帘以新竹制成,风铃与素色绑带连接在御帘两端,长月的风吹落一片清脆铃声。循着御帘往下看,在庭院树影摇曳、光彩斑驳的道路中央,我看见了鬼切。

他的背影与人类的武士别无异同,完全是按照我的偏好设计。顺直的长发与武士的黑色衣装,腰间佩戴太刀,木屐踏着沉稳的步伐,既有源氏重宝的高雅,又不失利刃的锋芒。

阳光透过他白嫩的皮肤,愈发显得像是人类的少年。

他停下脚步,回身远远地朝我低身行礼,虽无法听见声音,口型却能分辨出他所传达的话语。那双金色的眼睛,永远毕恭毕敬,维持的距离也刚好。

不愧是我的最满意的作品。


「鬼切。」

「在,主人。」

「你似乎很久没有在夜晚入睡了。」

「今晚就权当休息一回,在这里睡吧。」

说道此处,鬼切看起来有些动摇,在他拒绝以前,我又补了一句。

「这是命令,鬼切。」



后夜·鬼切


有时候我会觉得夜晚很漫长,作为非人之物,似乎不应该这么觉得。

服侍主人更衣后,我把燃灯灭了,和衣抱剑留宿在主人房中。

夜晚,真的很漫长。

熏香的味道淡淡的,侵占房内每一个角落,我却只能感到主人的气息。

也许是我过于紧张的情绪发散出来,主人突然起身唤我,「鬼切。」

「如果你实在无法入睡,不妨去平安京的朱雀大路夜巡。夜晚的百鬼夜行对普通人来说有些危险,就当做我给你的任务吧。」

主人的语气虽然平淡,但我能感受到他是因为被我不安定的气息所打扰,无需多言,我应了后退出房门,将气息消去,待到主人轻微的酣睡声响起时,方才离开源氏府邸,前往朱雀大路。


至朱雀大路,弦月高挂于空,树影中有零散几只天邪鬼聚在一起。

逢魔之时未至,所以现在出行的妖怪数目不多,也有可能是因为京都阴阳师的尽职而导致,毕竟这一代的杰出阴阳师太多了。

在源氏府邸中巡视时,我见到一个孩子,手里拿着黑色符咒,穿蓝白狩衣,年纪虽小却已苍雪满发,眼睛有一股凌冽的冷意。

我有预感这个孩子……会成为主人的障碍。到那个时刻来临以前,我是否应该做些准备?主人没有提起过他,以主人的聪明才智考量,那么是我的误判吧。


阴冷的风呼啸而过,朱雀大陆的尽头,罗城门的方向走来一个女人。

夜晚会出现的女人绝对不是寻常人,她丹唇红衣,指尖夹着血染的红叶。

在我意识到时,已经悄悄地跟在她身后。

要说原因,是她身上的气息……新泥或者树叶的潮味,来自某个地域独有的气息,让我感到些许怀念。

女人在朱雀大路上行走,姿态优雅,与平安京中的贵族公主比起来丝毫不逊色,眉眼似笑非笑,流连着一种并非善类的妩媚。

道路前方,行来一辆牛车,只有在门帘的左边挂着一盏红纹灯笼。除了驾车慢行的仆人,牛车后方还跟着个少年。

这个少年,是我在白日时见过的那个特别的阴阳师。

按照这样的路线继续前行,女人与牛车必定会撞上。前方驾车的仆人似乎看不见这个女人,而女人也没有退让的意思。

女人抬手一挥,红叶像是刀片般射出,夹着流星的闪光,飞向牛车的车轮。但这光轨被人不着痕迹地拦下了,红叶打在蝙蝠扇的边缘,飘然落至少年掌中。

牛匹似乎感受到杀意而自乱阵脚,仆人尽力遏制,竹帘后传来沉稳的声音,询问道,「晴明,外面发生何事?」

「忠行大人,眼看快到百鬼夜行的时辰,我们只是撞上了早行的鬼。」

少年说着,他走到女人面前,把那片红叶递上,「可否借道?」

女人俯视晴明,许久后收回红叶,笑道,「呵,有趣的阴阳师,等你长大后再来和妾身玩玩吧。」

女人这样说着,毫无眷顾地走了过去,几部后回头道,「啊,妾身家住在大江山,红叶开得最美的地方就是了。」

「不要忘记了哦,小小的阴阳师。」

来自大江山的鬼女,为什么会出现在平安京?难道主人的大江山退治计划已经暴露……我沉思起来,继续消除气息跟在女人后面。

牛车缓慢地滚着车轮离去时,少年与我擦肩而过,冷冽清澈的眼睛似乎在直视我,不消片刻又直行而去。


女人看起来没有发现我的存在,她走到朱雀大路中央时,月落枝头,逢魔之时的百鬼夜行终于开始了。从街道与房屋的阴影中,冒出不少个头或大或小的妖怪,它们三两成群,甚至会搭起台子聚会,热闹程度就与人类的庙会无二。

绫小路的拐角处有一盏冰冷的灯,女人在那里停了下来,不久后跟着聚集过来不少鬼怪,那灯的光芒愈加强烈,逐渐幻化出青衣女子的人形。

「哎呀,今天是百物语的第二十五个故事,没想到已经有那么多的听众。」青衣女子掩面轻笑,「想不到还有从大江山远道而来的尊客,以及……」
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,青灯的光影化成小蝶缠绕飞舞。

「那么这就来说说我前日在五条渡口听来的故事吧。」

「故事是这样开始的……」


某个战役结束后,五条渡口出现了衣装褴褛的鬼灵。

鬼灵是由人类死后执念不散而无法往生的魂魄,他们拥有生而为人时的记忆,却像是毛线一般纠缠,难以辨别虚实与前因后果。

从它身上的盔甲断片来看,鬼灵生前是个人类武士,便以武士之灵自称。武士对主人几近偏执的愚忠,它使用阴风,拦下渡桥的人,乌云大作,桥在蒙蒙烟雨中似乎无线延长与宽广。

武士之灵给那些人类讲起他生前的故事,寻找他生前的主人。

「那是在一夜里,我与主公从藤原氏处打道回府,路经五条渡口。」

「桥边有五彩唐衣女子,手持一簇白樱,宛转蛾眉,唱着羞涩的和歌。」

「想必是在苦苦等待哪个负心的情郎吧。」

「主公上前搭话,女子又吟和歌,隐约埋怨对方的失约。」

「女子请求主公循夜路将自己送回府邸,同行至五条大路尽头,谈笑间女子突变妖异,巨大的鬼手欲途掏出主公的心脏。」

「主公牵着的马匹发出惨叫,脱缰窜逃,我与其他武士挡在主公面前……」

「鬼手与刀光交错,我最后看见的是主公嘲讽的冷笑与被切断的鬼手。」

「而我……早已成为残破的身躯,我还记得……」

「那把刀的名字是……」


青衣女子垂眼,呼出一口冷气,像是有万千刀光朝我刮来:

「鬼切。」





-待续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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